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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 耘:文米脂

发布时间:2021-08-09 09:24:06 来源:米脂县人民政府网站 作者:榆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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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 耘

米脂是以“文化”名世和存在的。

在榆林界域上,米脂最“文”,种学绩文,枕典席文,以至文英斐茂,文质彬彬。好一个“文”字了得。

从惠家砭开始

米脂的历史是从惠家砭开始的。北宋年间,一户姓惠的人家在这里落户,就取名惠家砭。村子就坐落在一条“砭”上,陕北的砭,就是一个缓坡,坡下或是一个土崖或是一个石崖。也可见,对于米脂,第一等功臣是惠氏。

后来发展为毕家寨。米脂创世民谣云:先有惠家砭,后有毕家寨。先有毕家寨,后有米脂城。到了毕家寨,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和气势,远非惠家砭可比了。寨子与村庄的区别,就是军事。

宋宝元二年(1039)更名米脂寨。“米脂”这两个汉字符号第一次浮出水面。第一次永远是最难也最珍贵的,陕北的地名大多因了军事,如定边、靖边、安边、安定……唯有米脂,回归了本初,回到了人的第一生存需求——粟——谷子。“万物谷为王”嘛。由谷子,而小米,而米汁,而如脂,天天和“米”打交道,和“米”结下了深厚的情感,所以,就取“米脂”为名。不要说“米”土气,不要说“米”粗糙,不要说米脂人惟“吃”为先。米脂人不好高不骛远,耕着脚下的土地,碾着石碾上的谷子,喝着入口的米汁,并将其作为响当当的“名字”载入史册。这就是本色的米脂人,有文化的米脂人,文化不是拿腔作调的咬文嚼字,是本色求实的脚踏实地。

真正拉开米脂县序幕的是米脂城。宋崇宁四年(1105),米脂寨改称米脂城。寨与城,是里程碑的跨越,那时的寨很多,只要是大的村落,具备一定的经济实力,为军事抵抗计,就修筑寨子。城则不那么简单了,它要达到一定的人口数量,经济繁荣到一定程度,还要具备城市的基本骨架,有街,有巷,有市,这些街巷又有强大的城墙作为掩护框撑起来,对外具有相当的对抗功能,而且具有一定的发展前景,才可以称“城”。一般来说,有了城,下一步的“县”就是理所当然的时间问题了。

果然,元太祖二十一年,即金正大三年(1226),设立米脂县。清光绪《绥德府志》载:米脂“金县名。本宋米脂城,以地有米脂水,沃壤宜粟,其米汁淅之如脂,故以名城。金升为县,因宋旧名也。”

米脂县一经成立,就一路向前,坐未改名,浩浩荡荡,一直走到今天。米脂全盛时,是很辉煌的,疆域相当于现在的三倍,东与葭州毗连,南与绥德州接壤,北部至长城沿线以外,西至黑河子、小理河源头(今横山境内)一带。明弘治《延安府志》载,米脂县“形据山川,境连沙漠”。直至成化七年(1471),榆林设卫,现在榆阳区的大部分地区才划出米脂县境。至雍正九年(1731),横山设立怀远县,今横山区的大部分地区才脱离米脂县。至民国三十三年(1944),子洲县设立,今子洲的部分地区才逸出米脂县。扩开我们的历史视角,可以看到,早在米脂县未建立之前,“米脂川”已先一步或早已进入名家的视野,如宋代大诗人苏轼在《闻种谔米脂川大捷》诗:闻说将军取乞银,将军旗鼓捷如神。应知无定河边柳,得共中原雪絮春。

我们不妨将视野再往远拉,北周保定三年(564)置银州。尔今,在米脂城南摩崖石刻有民国总统徐世昌手书的“古银州”。虽然银州州治不是现在的米脂县城,但米脂始终是银州的核心腹地,说到古银州,就绕不过米脂县。

古城窑洞博物馆

走进米脂古城,就走进了窑洞博物馆。世界上博物馆很多,且多是室内。室内毕竟是有限的,容积再大,能装多少?且要把所有的窑洞类型全装进去,绝无可能。但米脂古城实现了,且将所有的窑洞类型一网打尽。这不是有意的,是无数代米脂人不自觉地在求生存状态下的自觉行为。

这个“馆”也实在太大了。地当馆基,天当馆盖,艳阳高照、风侵雨蚀,几百年走过来了,走得步伐坚定、昂首挺胸。

中央美院教授靳之林先生说:“陕北窑洞是全世界的代表,而米脂是最突出典型的。米脂窑洞资源是陕北的财富,米脂窑洞古城个性特色太鲜明了。”

现在有一个很时髦的词,叫“地标建筑”,米脂古城的地标建筑就是窑洞。

以窑龄计,最古老的当属元代,也就是说,米脂建县始,这些窑洞就有了,它是米脂建县的最早见证者,它睁着一双慧眼,亲眼目睹了米脂从元代走到现今的每一印步履。虽然它已经很苍老了,窑面上坑坑洼洼,窑内里斑斑驳驳,但因它背靠大山,底坐黄土,依然精神抖擞,窑魂不散。

窑洞鼎盛期在明清。这时的窑洞类型已经很齐全了,有土窑,它是囫囵从黄土里挺生的,依着土层,用镢头一撅一撅斩下立面,然后凿土成窑。窑面是土的,窑里是土的,炕是土的,灶是土的,窑台是土的,脚地是土的,窑顶是土的,院子是土的,连抹灰的泥也是土的,总之全是土。别看它土,它才是正宗的窑洞鼻祖,而且真正的冬暖夏凉,尤其夏天走进去就是天然的空调装置,无污染、无耗电,囫囵身一躺,就是神仙一觉。

当然,进化是必然的,进化就是文明,就是美化,于是人们就在土窑上挂彩,这个彩就是“接口”。在土窑面上接一个石面子,就像原始人从赤身裸体进化到蓑衣麻布,“文明”就开始出现。人的衣衫马的鞍帐,立刻就来了精神。再加上石板窑檐,可以防止窑面受损,延长使用寿命。

再进一步,是石窑洞。石窑洞就很有些讲究了,最要紧的是“面子”。这面子分三种,第一种是粗凿活,是用一把石匠锤子捣出来的。锤子上有刃,一会捶、一会捣,一会劈、一会削,就把一块毛石凿成了可用于安放在窑洞面子上的料石了。用这样的石料砌筑的窑洞就叫粗面石窑。因为省工,费用就低。第二种叫斜錾活。“錾”是安放在一个铁碗上的像箭似的一个铁镞,石匠先要将石料凿成粗面,然后再用细錾“出”,出就是细凿,就是用技术和耐心的时候,凿出大约六十度的斜角。如此的料石安放在窑面上,窑面就成了一幅画,一副斜纹绘制出来的石头画,就成了一种艺术。第三种是在第二种技术上的再进一步,凿的不是斜角,是直角,九十度的直角,石匠的手艺就体现在是不是直,越直越好,端直,就是功力,主要靠腕力。有那高超的石匠,錾出的线条比数学老师用直尺画出来的线条还直,而且一整块石头上全是端直一溜的平行线,齐刷刷、直矗矗。那已不是石料了,是工艺品,是立体的、多维的艺术品。

再后来,出现了砖混结构。由于砖瓦的土坯底质,由于砖瓦烧造的可塑,由于砖瓦的颜色变幻,在装饰性上比石头具有了优越。于是就在檐头上加了砖,米脂人叫“挽檐头”。更多是在屋脊上,有了专门的绘制图案的屋脊砖,各种花鸟、草虫纹绘。尤其是在大门上,砖铸的瓦当,滴水、墀头、吻兽、神龛、影壁……让整个院子生动活跃起来。窑洞的结构形式也愈来愈多,有直筒窑,拐窑,枕头窑,爽蹚窑。还有一进两开式,一进三开式。更有窑上窑、窑下窑、窑套窑……

米脂人是讲文化的,文化的表征体现在窑洞院落空间结构的设计上,多的是单排式、夹角式、三合式,最讲究的是四合式。四合式院落中最高级别的是明五暗四六厢倒座式。明五是窑洞组合的核心,在正面,在首阳,属于家族的最高者居所,数目为五,因为五的吉祥喻旨是:五子登科。暗四是正窑的补充和辅助,或较正窑缩回,或较正窑矮小,寓意也不一般:四喜盈门。六厢窑和正窑呈直角分排两厢,位置也就矮于正窑,为子女所居,取意:六六大顺。倒座式面对正窑矮于厢窑,是佣人长工等的居所,所以可以稍微随便一些,但须单数,不能成偶。四围合包,就是一个和谐的院落,也是一个融和的家族连绵。

华严寺十二号高家大院是保留较完整的一院。大门高耸,两翅展出,顶呈小字,尖状突出,两柱顶端是两个大圆球。进得大门,是大型砖雕影壁,门两侧是一明一暗的柴炭房。院落坐东北面西南,宽展敞亮,占地一亩有余。正面是明三暗二五孔窑,上有遮阳避雨的穿廊,闪出窑面三尺,挑石雕凿云勾,再上是横梁、贯椽、泥土、瓦片、花墙。正窑南侧有一月亮门,门外是一条小巷,上下两端建有小窑,小巷同时是上窑垴畔的通道,窑的东西和下方各有三间厢窑。典型的还有古城西大街高家大院,北街51号高秀棠家明式祖宅,东街24号高祖融家大院……

走进米脂古城,入眼的全是窑洞,东一院、西一院,左一套、右一套,南一层、北一层……除了窑洞,还是窑洞。这些窑洞组合,并没有预先的规划,都是就地取材、因势而筑,参差错落,左扭右曲,高高低低,无章无矩。几百年下来,窑洞形成了院落,院落形成了街道,东街、西街、北街、南门街因时因地而次第形成。真乃“三山围山水,四街串古韵。”从偶然到必然,自然而然,肆意而又诗意也。或许是天意,或许是随意,看似杂乱无章中,却奇异地组合凝型为现在这个“乱石铺街”的“草书”章法城市。

这些,都得益于古城的自然地理地貌,老古人说,是古城的风水。古城背靠蟠龙山、翔凤山,南靠文屏山,左带流金河,右襟饮马河,面临无定河,临川枕阜,依山傍水。从古至今,先建上城,再建下城,万历年间,打通上下城,连为一体,周长五里,建东、南、北三座城门,惟未设西门。所以才留下民谣:远照米脂一座城,近照米脂无有西门,盘龙山上栽旗杆,西角楼压着九条龙,老鼠刨、狐子拱,出了个闯王李自成。其实是为防水患。

再而后,至民国二十四年(1935),“建房舍,列市肆,商贾云集,居附日多”,不得不再兴扩城。然经费拮据,不得已在城墙内侧修窑洞出售。这是中国最早政府行为的商品房出售记录,也是上千年米脂窑洞历史传承生发出的创造性赓延,还是米脂人迫不得已中聪明才智的一举两得行为。

2008年,米脂古城被评为陕西省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12年,米脂古城老街被评为第四届中国历史文化名街。2014年,米脂县被联合国地名保护组织中国组评为千年古县。

米脂婆姨

“米脂婆姨”已经成了一种品牌,这个品牌不是现在形成的,是历史铸就的。

起始于三国时期的貂蝉。貂蝉之名随着《三国演义》的家喻户晓而被推举为中华的四大美女之一,但真正的貂蝉是否实有其人,依然是个谜。但在米脂不是谜,在米脂县杜家石沟乡艾好湾村,遗留着貂蝉出生并长大的窑洞——貂蝉洞。洞口不大,幽深,明显遗留有米脂窑洞的痕迹。多少旅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看着那个深邃的洞口,想象着那个貌似天仙的美女在洞里的生活,思绪就一日千里回到三国时代,然后尽兴而返。

接承者是李建候《永昌演义》和姚雪垠《李自成》里塑造的高桂英。李自成夫人高桂英的形象高大奇岸,超过很多男性角色,始终伴随闯王左右,不仅料理生活,更多的是参与辅助战事,让这一“婆姨”形象熠熠生辉。真正让“米脂婆姨”这一品牌闪亮的是民国时期。在整体男性主导的主流社会,在偏僻闭塞的塞上古城,大胆走出了一批“米脂婆姨”。她们在文化的催生下,萌生了自身解放的启蒙自觉。第一所女校的创办,无疑是这种启蒙的摇篮。早在1919年秋,米脂女校教师高佩兰发起组织“天足会”,会员30多人,走出家庭,走上街头,倡导女子放开足,剪短发,进学校,不戴纱,自己解放自己。不要小看一双“足”,它是几千年来对女性最大的束缚,它捆绑的不仅是足,而是视野,是胸襟,是户外的行动,它将女性禁锢在家庭,禁锢在锅台,禁锢了一颗无法任何远足的心灵。所以,渴望“天足”,渴望的是老天对普天之下人类赋予的天性成长,意义早已超出了一双“足”的世界。1927年刘芝兰、高丽英等将虐待女儿的吕氏揪到大街上批斗,喊出了“妇女解放”的大胆呼号。1927年创办三民二中,与榆林中学、绥德师范并驾齐驱,再一步将女子引入知识殿堂。上世纪三十年代初,一批少女走出家门参加了红军,否定了“战争让女人走开”的千年古律,和男子一样拿起枪杆而雄赳赳的飒爽英姿。跨进陕甘宁边区时期,一大批尚未毕业的米脂女子撂下课本,“脚不缠、发不盘,剪个帽盖搞宣传,当上女兵翻大山,跟上队伍上延安。”第一个鲜亮的是张梅,她走在延安街头上听说延河水都来回打旋慢了节奏……由于她们有知识有文化,很多都成了文艺人才,在《白毛女》上演的高潮期,初步统计,扮演“喜儿”成功的米脂女子就有近30名。其时,延安街头一遇见漂亮女子总有好奇者讪问,“哪里的?”回答几乎一个口径——“米脂的。”米脂婆姨就是这样成为一种现象,她不是单个,不是一人,是一个群体。在整个革命时期,在那个延安时代,她让“米脂婆姨”走出了米脂,走向陕甘宁边区,走向全国。细想,陕北不仅米脂,处处出美女,只是米脂婆姨上了学、识了字,有了文化,才登上了文艺舞台,登上了革命舞台,直至登上政治舞台。尤其是那些婆姨,后来或者是自己或者是丈夫,都有了一定的政治地位,让这种现象更加浓重地涂上了一层色彩,更加闪闪发光,持续增加能量。

可以说,是知识推出了“米脂婆姨”,是文化成就了“米脂婆姨”。

“官吹”

陕北各地都有吹手,惟米脂第一,因为米脂是“官吹”。那是皇帝认可了的,打上了官家的印记,自然非同一般了。也是迫不得已的偶然。那是清末的一日,学台大人要来米脂巡视,如何迎接,难倒了县官,偏僻小县拿不出什么好的方式去迎接。情急之下,下吏建议,不如用常石畔常聚财兄弟“小五班”吹手去迎。常氏兄弟不敢怠慢,拿出看家本领,从十里铺迎接学台大人起,一口气吹到了米脂城县衙门前。学台喜不自胜,迎接方式新鲜,吹手技艺高超。于是上报朝堂,夸奖连连。朝廷特颁圣旨,常氏吹手封为“官吹”。这下可惊动不小,自古走在人前吃在人后地位比乞丐还低的下三滥吹手突然间地位飙升,还准予参加科举。举县欢呼,吹手们更是奔走相告,兴奋不已,将喇叭头扬上了天宇。

还是常家人,常文清,1909年生于常石畔,9岁随父学艺,11岁即能各种吹法。《中国民族民间器乐集成·陕西卷》中有这样一段话:常文清17岁那年,米脂东沟刘家峁大地主姜家大办丧事,叫了五六个鼓吹乐班,吹手八九十人,尤为姓赵的领班艺人,自恃技术过硬,目中无人,脱下自己的鞋反扣在地,傲慢地环视一周,对同行们挑衅地说:“谁敢把爷爷的鞋翻过来?”言下之意,无人能比过他的手艺。常文清初生牛犊不怕虎,上前一脚把鞋踢翻,拿起唢呐吹上手,赵老汉吹下手,文清一起用几个不同的调口和板式吹奏《一马三条箭》,曲牌换了一个又一个,赵老汉力不从心,气回去了。从此,常文清名声四扬。

又是这个常文清,1942年,延安鲁迅艺术文学院的音乐工作者刘炽、张鲁等随河防将士访问团到米脂,向常文清请教。常文清毫无保留地传授了《将军令》《大摆队》《粉红莲》等许多乐曲。回延安后,在1943年迎送成吉思汗灵牌和刘志丹灵柩仪式中,他们将《粉红莲》加工、改编成多种民乐演奏的哀乐。1956年,刘炽在电影《上甘岭》音乐创作中,再一次将它加工为双管管弦乐队加大锣的追悼音乐,成为我国现在通用的《哀乐》。

常家畔常家就是一个唢呐世家,父传子,子传孙,祖祖辈辈无穷尽矣。到后来,由于生长密集,活少人多,不得不远走他乡,安塞、志丹、佳县、子洲……人走艺走,唢呐也传遍了陕北各县。

不光是常家,米脂著名的吹手还有李家沟李家班,城关华严寺湾赵家班,班班都身手不凡,而且相互影响相互融渗相互竞争,不繁荣不兴盛才是怪事。

2006年5月,米脂唢呐被国务院公布为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文化的结果

文化是米脂的根。

建县伊始,米脂就兴学兴教。元代初期,县尹马实建文庙尊儒学,至元十年(1273),县署主䈬冯安国在县治旧上城修建学宫。

文化无法速成,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觉醒愈早,成果愈丰。

第一个永远是榜样。嘉靖十四年,米脂县第一个进士艾希淳,高中金榜第二甲第十七名进士,累官至大明户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授通议大夫(正三品)。嘉靖三十五年四月,返回故里,开始创修第一部《米脂县志》,捐资在县城仓房院办义学。“邑人戴之,立‘世德坊’于十字街,崇祀‘乡贤祠’。”

《康熙版·米脂县志》记:一代人文蔚起必有所自兴。一邑科甲连绵必有所由基。譬如江河之浩瀚也。岂江河之自能为灏为瀚也哉。盖有源之滋之者也。源深流长。此所以历千古而为灏为瀚。成斯世揖让之休。壮一代彬郁之盛。谓非文源之深。有以兴之基之老乎。

果不其然,降及有清,光绪年间,三科大比考,连中5名进士,在陕北一时间声名大振。陕西学台樊介轩在给光绪皇帝的奏疏中赞誉曰:“各属文风,推米脂第一。”累计明、清两代,本县考中进士24人,举人105人,贡生及读书出仕者557人。“文化县”实至名归。

1919年,陕北第一所女子专门学校在米脂开办,率黄土高原女子教育风气之先。1927年创办三民二中,与榆林中学、绥德师范并驾齐驱……1939年,袁德新的《陕北社会状况一瞥》载:“米脂县城中之文明现象,较之西安亦有过之无不及;故米脂可称为陕北文化中心。”

有人说,米脂是有文脉的,脉就在文屏山。米脂古城南靠文屏山,山上于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建有钟楼,内悬重450公斤铁钟一口。置钟人为道光二十五年进士高长绅。据民国《米脂县志》收录的《高长绅墓志铭》记载:“捐资改修邑之文屏山文昌阁等庙,而置巨钟于右,雇人朝夕叩之。盖俗溺风鉴家言,谓治城南山为睡龙,叩钟警起,则科甲必连绵。”可见,文脉之说是有根据的。信不信由你。

[网络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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